圖一:感冒發燒的王健安抱病參加「法稅改革良方  太極門冤案平反十二週年論壇」,分析太極門案件為台灣的法稅環境帶來了改變。

從事第一線稅務工作的王健安律師指出,大家口中的行政法院就是「敗訴法院」!王健安笑稱,顧名思義就知道「我們常常打敗戰」!雖是如此,他常鼓勵自己要去肯定好的事情,走向光明面,否則這樣的實務工作要怎麼做得下去?面對「太極門冤案」,王健安認為是一個「改善的契機」。7月13日舉辦的「法稅改革良方  太極門冤案平反十二周年論壇」上,他就分析了「太極門冤案」帶出了台灣法稅環境的改變。

誠遠商務法律事務所合夥律師王健安認為太極門發生的事情,和台灣的納稅人權利保護是息息相關的,他說:「太極門案件我覺得跟所有的實務案件發展是有密切相關的。」王健安並強調,現今的稅務刑案有越來越多的趨勢,稅捐機關很喜歡以這樣的方式處理事情。反觀較資深的法官幾乎是不懂稅法、不會算稅,而新一代年輕的法官大概也只有少數懂。因此,刑事案件與行政案件的關係,稅務機關的職權調查,有利與不利證據的注意與舉證的問題,就相當的重要。

王健安指出,對於稅法有一個正常的SOP(標準作業程序)做法,稅捐機關算好之後就移送、去告發。但是,太極門案件卻是一個例外,地檢署先搜索了,先辦了,辦完之後就30億、50億這樣喊出來,像喊價一樣,但根據在那裡?沒有人知道,連法院也不知道。在王健安所承辦的案件中,這樣的情況也是屢見不鮮。

王健安提到,面對這樣子的問題就是刑事案件跑在稅前面。他強調,刑事案件的調查是很嚴謹的,既然已經經過這麼樣的嚴謹、完備調查,那反過來說,稅捐單位的部分為什麼不去遵從?王健安說:「這就是我講的一個循環錯誤的問題,你應該是稅務調查清楚才移送。你都沒有調查,刑事案件跑在前面了,然後稅跟著刑事案件說多少就開多少。當刑事案件說他錯了,那你稅捐單位依循的依據不見了,為什麼執迷不悟?」

圖二:「法稅改革良方  太極門冤案平反十二週年論壇」,手執麥克風為主持人葛克昌教授(右3)。

太極門案件發展出對台灣納稅人權利保護的利器是什麼?王健安說:「在最高行政法院中明確的提到,就算是推計課稅也要職權調查,不是說推計課稅你說多少?就是多少?就像是太極門案件中的五十、五十,這個五十、五十是有問題的,最高行政法院質疑了這個問題,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進展跟進步,不僅僅是說何時課稅要調查,連推計課稅他都要調查清楚,是否是最貼近真實的狀況。我想這是太極門案件帶給我們實務上很大的進步。」

王健安最後還提出自己對太極門案件的看法,他表示,太極門案件迄今二十幾年的時間,現在真的要找新的方式去調查,除非有時光機,否則也是調查不了。當「窮盡一切調查程序之後,仍然事實真偽不明,不利益應由稅捐稽徵機關負擔。」法官僅需表明依法調查不出來,所以,稅捐機關就要把稅單撤銷。他說:「現在這些法官有沒有這樣的專業認知,對這樣的制度有沒有信心去做這樣的裁判?我相信這是未來我們在實務工作上要繼續努力,讓這些個案逐漸明確化。太極門案件如果用這樣子的方式解決,我相信對於台灣整體的賦稅環境都會很有幫助。」

該場次論壇主持人、同時也是王健安的指導教授葛克昌解釋所謂的五十、五十:當時徵納雙方同意,他(國稅局)公告出來,大家自己去申報,申報到底是學費還是敬師禮?申報什麼就認了。結果來申報的全部都是敬師禮,沒有一個是學費。結果稅捐單位說還有一些沒有報的,所以估算一下,說因為還有沒有報的人,我們一半一半。我們所有的案件,不管民事、刑事,沒有人這樣的算法,你應該就照剛開始的約定來,零就是零。